二胡是乐族中的抒情圣手。
如若耳边飘来一段音乐,婉转、缠绵而蕴藉;深沉、厚重而沧桑,那,就是二胡了。一段旋律经它一拉,或激昂,或悠扬,如泣如诉,如吟如歌,谁都会随之而心动。
二胡的性格是水,它的柔美谁都无法相比。且不说《江河水》的哀怨、悲泣,《二泉映月》的一波三叹,单就是朱昌耀先生的一曲《江南春色》,那样润物细无声地把美不胜收、“小桥流水人家”的姑苏风光映在了我们的脑海里,就撩拨得我们如痴如醉。二胡水一样的性格有包容天下的胸怀,它容得下宫女的愁怨和望穿的秋水,如古曲《汉宫秋月》;容得下旧时文人、知识分子的彷徨与挣扎,象刘天华的《病中吟》;容得下一马平川的欢歌,譬如《赛马》;也容得下革命者的从容与大义,有《红梅主题随想曲》。
二胡的性格是钢,它的刚毅与坚强谁都无法相比。且不说《光明行》的干脆利落,《听松》的铮铮铁骨,仅是陈耀星先生的《战马奔腾》,于两弦之间成就了金戈铁马、万马奔腾的壮观场景,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二胡的钢性性格是柔中有刚,刚柔相济。这种钢一样的性格是力量的象征,透着旺盛的生命力。它以《翻身歌》叙述着翻身农民的喜悦心情,而一曲《长城随想》,则昭示了抗日军民同仇敌忾、构筑钢铁长城的坚强决心。
二胡的性格是风,来无影去无踪。一会儿是鸟语花香的乡野风景画(《空山鸟语》),一会儿是月光下孤独的漫步者的内心独白(《月夜》),一会儿是塞外的驼铃声声(《拉骆驼》),一会儿是北疆的葡萄串串(《葡萄熟了》),一会儿是丰收的喜悦心情和人欢马叫的热闹场面(《喜送公粮》),一会儿是热火朝天、战天斗地的水库建设工地画面(《三门峡畅想曲》)……
二胡的性格如此多变,但它并非“朝三暮四”和“水性扬花”啊。它被音乐之神所左右,也把自身的灵性充分展现。造物主给了它优美而简洁的身姿,音乐却赋予了它神奇的力量和生命的活力。
二胡的“柔情似水”,我爱。二胡的“刚直不阿”,我敬。二胡的“随心所欲”、“行云流水”,又是那样的让我思绪万千,激情澎湃……
我想我是懂你的,多姿多情的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