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中国特色”的指挥家汤沐海前晚带领“德中联合乐团”在上海音乐厅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东西方传统音乐会”,将中国传统民族乐器的独奏表演与西方古典交响乐演奏同置于一座舞台上,让两种不同的音乐文化进行交融和对话。
演出后,汤沐海在接受新报记者采访时呼吁,人们应当多走进音乐厅去欣赏音乐,“音乐是情感的寄托和抒发,所有人都能理解,与演奏者和欣赏者的文化背景无关”。
话题一
音乐是共通的情感
自同时担任上海爱乐乐团和上海音乐厅艺术总监以来,汤沐海始终贯彻着音乐会的“中国特色”,坚持在执棒的音乐会上演奏中国传统音乐,一曲曲中国 人熟知的民族音乐在更多是承载西方古典音乐的音乐厅中回响起来时,台下的中国观众觉得自己与音乐艺术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台下的外国观众也感受到在中国听 音乐会的独特之处。
在前晚举行的汤沐海“东西方传统音乐会”上,除了海顿的第45号交响曲《告别》、贝多芬的《F大调第8号交响曲》外,也有中国传统民族乐器和西 洋乐器的独奏表演,保持着各自独有的历史印记和音乐特色。一曲中国著名作曲家王西麟为德国室内乐团创作的委约曲目《喜剧的对话》更是掀起了整场音乐会的高 潮。演出结束时,指挥汤沐海几乎要被中外观众的掌声和鲜花淹没。
指挥家汤沐海前晚带领“德中联合乐团”在上海音乐厅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东西方传统音乐会”
在这场将中国传统民族乐器独奏与西方古典交响乐同置一舞台的音乐会上,台下的观众也“中西参半”,共同倾听着东西方音乐在汤沐海指挥棒下的“对 话”与“交流”。汤沐海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音乐是共通的,无论台下的观众是哪种肤色,无论台上的演奏员来自哪个国家,指挥棒抬起的一瞬间,他们都会被 音乐流淌出的情感所震撼,音乐是不分国界的。
话题二
区分传统音乐与古典音乐
音乐厅似乎总与西方古典音乐挂钩,但汤沐海的这场音乐会却命名为“东西方传统音乐会”,他希望用音乐沟通东西方文化。对于古典音乐与传统音乐的 区分,他指出,传统音乐是一种由文化、习俗、风俗等构成的音乐形式,并以昆曲为例,“昆曲早在600多年前就诞生了,但直到今天,我们依然能唱,这是一件 十分奇妙的事情,不仅唱,我们甚至还能照着旧本演出”。而中国的传统音乐,拥有丰富的历史资源和民间传统资源。
至于西方古典音乐,汤沐海说:“由于西方的工业革命,带动了西方古典音乐的发展,西方古典音乐迄今仍是一座伟大的音乐宝藏,是一座‘活的博物馆’。今日的舞剧也好,歌剧也罢,都是以音乐为先决条件的。”
话题三
音乐没有雅俗之分
根深蒂固的观念使得不少普通人总以为古典音乐都是严肃的,“去音乐厅听音乐”似乎是一件“高雅”的事。对此现象,汤沐海明确指出这是误区,因为 “艺术不分贵贱”。他对“高雅”一词进行了辩证式的分析:“我们既然提出了高雅,那么就必然存在与高雅对立的另一面,即低俗或庸俗。但是,我们又以什么样 的标准来评判一门艺术是高雅还是低俗呢?”
他以中外观众为例进行了说明:“外国观众在聆听贝多芬或海顿的音乐时,自有其感受,因为他们的文化背景是与古典音乐挂钩的,古典音乐发展史对他 们一直有影响。中国观众也有自己的音乐文化,江南地区的人一听越剧、沪剧情感就有共鸣,河南人一听到豫剧就能与音符融为一体。难道说,仅仅因为我们不太了 解西方古典音乐,或者说我们的文化里没有与西方古典音乐这一环,就可以评判西方古典音乐是高雅的,中国民俗音乐是庸俗的吗?”这一切就犹如两条平行的轨 道,任何一方都不能因为对另一方不熟知就判定对方是高雅的,“《梁祝》在中国,人人都能哼唱,而外国人也能听懂它的音乐内涵,由此可见音乐本身没有雅俗之 分”。
在汤沐海看来,古典音乐并不高深,只是用音乐来表达感情:“比如《波尔卡舞曲》,它原本只是捷克的民间舞蹈,大家一听到这首舞曲响起,就会轻快 地跳起舞来,它只是借音乐表达了一种欢快的氛围。”这种欢快的情感是人所共通的,与高雅无关,“所有的艺术都是在平凡中孕育着伟大,又在伟大中孕育着平 凡。”汤沐海如是说。
新报记者|徐雯怡|文|齐琦|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