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的《羊角花开》要第三次走上舞台。感到对这歌还是不熟悉。
显然,这是羌族民歌。歌词很简单:
羊角花开在云朵上,
太阳月亮伴她歌唱。
羊角花开的地方,
就会有爱情和幸福时光。
唱起歌儿月不落,
幸福咂酒月不落。
阿哥唱来阿妹合,
阿妹唱进我心窝窝。
阿妹唱来阿哥合,
阿哥唱进我心窝窝。
羊角花开在碉楼上,
笛声就会激动心房。
羊角花开在江河边,
尔玛人的故事日夜流淌。
羊角花开的地方,
就会有爱情和幸福时光。
还有一大堆象声词,如“纳里西姆”、“呐呐耶”,具体含义就搞不懂了,也许就是反映羌人语言声音特征,没有词意。
拿起歌片,想了解一下词曲作者。
词曲作者各两人,很奇怪,词曲第一作者分别是四川音乐学院党委正副书记,好像都出了问题?不管怎样,按照我国国情,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关注第二作者。这第二作者都是才华横溢的四川土生土长的青年歌唱家、作曲家,也都来自川音。
网上一大堆演唱视频。歌片上特意印有“南靖县土楼之春合唱团演唱”。原来是福建省南靖县这个合唱团2015年7月21日唱这个歌,在香港第三届亚洲合唱比赛上拿到金奖。
歌片上还印有“选自歌剧《羊角花开》”,原来它还是根据四川音乐学院表现 “5·12”汶川特大地震的原创歌剧《羊角花开》改编。从网上调出2010年歌曲节选首演视频,真是好听。
网上没有找到完整的作品背景分析资料,倒是找到一篇关于羊角花的传说,很优美,大概有助于理解这个作品。
传说在远古的时候,宇宙一团昏黑,像用黑纱笼罩着一样,没有天,没有地,更没有万物。阿巴木比塔(天帝)叫神公木巴西造天,又叫神母如补西造地。天地造好了,阿巴木比塔又叫赶造太阳、月亮、星星,然后再造万物。但是,这个时候,大地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生气。
阿巴木比塔看了看静静的大地,忧心忡忡地说:
“大地造好了,万物也有了,谁来掌管大地呢?要有人来掌管大地万物才行啊!”
于是他就开始造人了。他用杜鹃花的树干,照着自身的模样,用宝刀刻削了九对小木人,把木头小人放到一个地坑里,在上面盖上石板。每天轻轻揭开石板,给小木人儿呵三口气,到第一个戊日,一揭开石板,十八个小木人儿开始眨眼了;到第二个戊日,一揭开石板,十八个小木人儿在摆头甩手了;到第三个戊日,地坑里发出了响动和叽叽咕咕的声音,阿巴木比塔刚揭开盖坑的石板,小木人儿一溜烟蹦了出来,见风成长,变成大人,各自奔到漫山遍野,自寻生活去了,就这样大地才有了人种。
木比塔造出了人,人生长得很快,不多久的时间,大地各处一团团一群群到处都有了人。但他们和野兽一样,身上长着长毛,住在山洞或大树上。肚子饿了,就采些野果或打些野物来吃,天冷了就用树叶和兽皮捆在身上御寒。这时的人,不分男女,混乱的住在一起,不管是母子还是兄妹,男女乱配,一胎要生几个小娃,都由母亲拖着,不知父亲是谁,简直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一天木比塔察巡大地,看见了人们男女乱配的情景和野兽无异。他十分生气地嚷道:
“这样的凡人怎样能掌管大地呀!这成什么体统啊!人应是万物之灵嘛,怎能同野兽一样呢?不行!不行!”
木比塔气忿地回到天庭,叫来一位名叫鹅巴巴西的女神,向她说明了大地凡人的情况,吩咐她专管人间的婚配大事,要迅速制止凡人男女乱配的行为,只能一夫一妻,不要再混帐下去了。
鹅巴巴西得到木比塔的旨意,心里十分犯难,不知怎样着手去做这一工作,她只得每天站在高山顶上,高声向着人群喊话:
“喂!大地的凡人听着呀!阿巴木比塔的圣意,要你们一夫一妻地成家,男女不要乱配了,人不能同野兽一样哩!……”
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劝告,仍旧各行其是。
后来,女神在她的哥哥智比娃西(专管凡人投生的天神)的帮助下,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她在人神分界的喀尔克别山上的杜鹃花林子里建成了自己的住处,并把天宫宰杀食用后留下的一双双羊犄角集中起来,将羊的左角,堆放在她住处的左边,羊的右角,堆放在她住处的右边。然后向要投生的凡人作了规定:所有投生转世的凡人,都要经过这里,男的从女神右边走过,并在右边的羊角堆里取一只羊角,采一束杜鹃花;女的从女神左边走过,并在左边的羊角堆里取一只羊角,采一束杜鹃花。凡是拿了同一只羊的羊角的男女,到凡间就会配成一对夫妻。女神就这样地制定了人间的羊角姻缘,从此结束了人间的乱配习俗。
为了促使人间的羊角姻缘早日对号实施,女神在每年四月杜鹃花开的时候,就降临凡间,躲在林荫丛中唱苕西(情歌),以点燃青年男女心中的情火,吸引他们到林中唱歌跳舞,促使羊角姻缘成双成对。这时女的赠送男的一束杜鹃花,表示羊角姻缘对上了号,男的将杜鹃花捧回家中,插在白石神台前,表示向木比塔谢恩,向女神致谢。然后,男方才能正式向女方家庭提出订婚。因此,羌族人民就把杜鹃花称为“羊角花”,把订婚叫做“插花”。
这样看来《羊角花开》就是羌族的宗教歌曲了。
中国的汉族没有宗教歌曲,看来少数民族有。
羌族的宗教歌曲和西方宗教歌曲可差得太远了。西方宗教歌曲庄严肃穆,可是总好像在遥远的天边。没错,都是歌颂上帝的,上帝可不是在天上嘛!可羌族的这个宗教歌曲欢快活泼,就像在一场篝火晚会蹦蹦跳跳男欢女爱的情景。他们的宗教相信阿巴木比塔(天帝)让人类在人间快乐地生活。
我们使用的作品整个儿就是记录一场男女青年欢乐的篝火晚会。
①序歌把三三两两的人群招呼到篝火边。②开场是男女轮唱歌颂羊角花的主题。③接着人们开始跳起舞来。脚步由低到高,由慢到快,围观的人们喝起酒来。④男女对唱加围观人群的加入伴唱,快速的节奏,把晚会推入高潮。⑤在一片呼喊声过后,羊角花的旋律又轻轻地回来,直到曲终人不散的结尾。
合唱谱改编自歌剧,但合唱是完整的音乐作品。遗憾的是好像没有看到歌剧的完整版,如果有一定很精彩。
把歌曲的意境搞清楚可以帮助我们比较准确地表现。虽说有人喜欢把合唱团员比作乐器,毕竟不是。人是有意识和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