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琴,一把可与世界音乐接轨的高级弓弦乐器》
作者:吴·乌日根
我个人认为,马头琴在发展中,不是简单地拿几首西方音乐、提琴作品来演奏,就是在“中西结合”。这都是表面化,起码不够纯粹。我之前曾经见到一个英国人用流利却不正宗的国语跟我交谈。交谈过程中,我虽然觉得很新鲜,但不舒服。
我之前听过一版用马头琴演奏的《船歌(柴可夫斯基)》,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满脑子都是科尔沁民歌的旋律基调。后来,我总结:这是演奏方式的问题。演奏者把马头琴一些演奏蒙古音乐所运用的装饰音、打指、滑音等演奏法完整套到《船歌》里。
所以,一个“民歌版《船歌》”诞生了,这就像一个蒙古人用流利却不正宗的俄语,向苏联人讲述《船歌》的故事。
至此,有人会说:马头琴演奏蒙古音乐所运用的演奏法是马头琴的本质,是蒙古族传承下来的马头琴独有的文化特色。这,无可厚非。我当然赞成这种说法。马头琴为蒙古族特色乐器,无论是从它的传说到外观琴体,那都是附有神秘色彩和传奇光环的,那充满感染力的音色更是独具一格的存在。
但这是传承领域的知识,而我说的是创新领域的东西。
图 | 吴·乌日根
中西结合、走出国门都是创新道路上最好的捷径。我更希望一些演奏者们在演奏西方音乐的时候,能暂时性放弃马头琴自身的光环与本质,把马头琴当成一个乐器,一个可以与世界音乐接轨的高级弓弦乐器。我们试着让自己更多了解西方音乐的底蕴和古典音乐的严谨,多掌握这些音乐中其他弓弦乐器的表现力和处理方式,让马头琴真正多元化起来。我觉得,哪怕只是初期的模仿,也能杜绝“民歌版《船歌》”的出现。
这是我个人认为的真正意义上的中西结合,它绝不只是简单地演奏几首西方音乐。
图 | 吴·乌日根
有学生问过我:“老师,拉民歌的揉弦和垃国外曲子的揉弦一样吗?”
我说:“揉弦就是一个演奏技巧,一个类似演奏工具一样的东西。”
他又问:“那为什么你拉的外国音乐和蒙古音乐的揉弦听起来不一样呢?”
我想了想告诉他:“那是因为我想单纯的拉首外国音乐。”
其实揉弦还是那个揉弦,至于频率快慢、幅度大小,都取决于演奏者内核里的东西。
图 | Ennio Morricone(1928-2020)
这次,之所以选择录制《天堂电影院》的音乐,是想致敬偶像——莫里康内大师(Ennio Morricone),希望他老人家在天堂也继续创作更棒的音乐。
最后,我想对阿桐和「广州马头琴部落」说句话:你就像是在马头琴艺术道路上默默“耕耘”的农夫。不求田广地袤,只盼每粒种子最终能够开花结果。我也希望多一些这样的媒体,成为马头琴线上的一个交流、探讨、学习的平台,让初学者和爱好者们少走一些弯路,支持所有热爱马头琴文化的各民族朋友们一起来了解马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