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文学影响的法国作曲家德彪西(1862-1918),对诗歌意象和象征事物异常敏感,而且很擅长藉着音乐来唤起文学作品在敏锐的读者心中激发出的感受。
《大海》是德彪西最杰出、最精辟的管弦乐作品,也是同类作品中最高成就之一。虽然它的精雕细琢与丰富表情是典型的法国风格,但它的独特想象力却超过了所有的传统和影响。就在今天,欣赏者仍可感受到它的前卫现代。
大海令德彪西着迷,在开始创作《大海》的1903年,他给作曲家梅萨热(Andre Messager)的中写到:“你可能不知道,我本来是注定要当一名水手的,只是由于偶然,命运带领我走上另一个方向......但是我的脑海中藏着许多(关于海的)记忆,对我而言,这些记忆的价值超过现实事物,美得匪夷所思。”
德彪西记忆中的海当然是地中海,因为他幼年时到过坎城多次,而且后来也数度到意大利浏览。地中海是个文明的海,而德彪西的音乐巧妙地掌握了它丰富的情态变化,他能够以印象派画家的眼睛来看意象,处理各种乐器的音色与分量,就如同画家使用颜料一样熟练。《大海》的副标题是《三首交响速写》,而每首的名称则提供文字暗示,以激发听者的想象力。
《大海》的3首交响素描为:
1,“从黎明到中午的海”
从时间的推进,呈现大海有时细微、有时戏剧化的光影与气氛变化。音乐暗示大海逐渐醒来,沉静的灰色渐渐转变为炫目的亮光,最后以铜管与打击乐的爆发结束。
2,“浪花嬉戏”
激发欣赏者对光线与动感的想象。可以感受到海浪的翻滚、水流的突然变化、闪烁在水面上的阳光,以及充满生命的神秘海底。(在《大海》3首音乐素描中,此首最具印象派风格,音乐也最迷人。)
3,“风与海的对话”
比前面2首更凶险紧迫。随着乐团奏出的巨浪汹涌与波涛翻滚,欣赏者感觉到海的危机步步进逼。接下来是短暂、悬疑的平静。进入尾声,乐曲累积了无比的能量,显示海上暴风雨的胜利。音乐凶猛的节奏与声音的撞击,充分展现了大自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