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学中,人的感觉之间有一种相通的现象,可以由一种感觉引起另一种感觉,比如听觉上可以引起视觉上的某种对应性的感觉,或者引起心理上的种种变化,我们经常会随着听到的音乐沉重又或者兴奋等等,这种心理活动被称为“联觉”。比如我们在听一串高音时,在视觉上我们往往产生一种明亮的感觉,又可以与运动中的轻快、灵巧联系起来。这些正如淙淙流水击打着石块的声音,流动的轻快的。相反,低音让人在视觉上产生黑暗的感觉,在行动方面也一般是与笨重、低沉联系起来。比如暮晚的钟声、行军的鼓点声等等,将人带往深邃的境界。这里我要谈谈古筝演奏中一个特殊技法——泛音的弹奏。这是我们古筝音乐中经常可以听到一种空灵的,具有飘渺、幽远意境的声音,它让人联想到晶莹剔透的水花,让人联想到纷纷飘落的花瓣,等等那些小巧的东西。它晶莹剔透,轻盈飘逸,犹如蜻蜓点水。
音乐中,弦整体振动产生的音称为基音,而弦部分振动而产生的音则称为泛音。同样是一根琴弦,但是我们演奏技法的不同就可以产生多个不同效果的声音。同一根弦的基音与泛音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在古筝的弹奏中,基音指的是从筝马到前岳山这段有效弦长整体振动产生的音,而泛音则是左手触弦点到前岳山这段有效弦长部分振动而获得的音。前者是有效弦长的充分振动,后者是部分振动。
泛音的弹奏一般使用双手。演奏时,右手弹奏,左手食指、无名指或者小指轻触弦,弹奏后两手即刻离弦。在弹奏时,我们需要先找到泛音点。古筝的泛音点是在有效弦长(指的是前岳山与琴马之间的弦段)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乃至四分之一处。常用的泛音是在弦段的二分之一处获得,我们经常听到的《梅花三弄》、《广陵散》、《香山射鼓》、《铁马吟》等乐曲泛音多采自二分之一弦段。此处弹奏可获得该音的高八度音。《梅花三弄》中泛音的运用将梅花那小巧的身姿、高洁的品行衬托出来,玲珑剔透,惹人喜爱。《铁马吟》中泛音似乎又模拟出屋檐下悬起的铁片碰撞的声音,等等。听起来特别的轻巧,而不噪。筝曲《风之猎》中,泛音的弹奏要变换好几个触弦点。泛音的弹奏也可以完全由右手一只手来完成的,这种情况多见于弹奏单个的泛音,而不适合弹奏泛音音串。具体的弹奏方法是右手无名指或小指轻触所需要的触弦点,比如弦的二分之一处,右手大指弹弦,弹完后两个手指同时离弦。这种方式的弹奏更需要不同手指之间的配合,触弦的两个手指都不能过早或过晚离弦,以免弹奏出其他的效果音。
双手弹奏的泛音需要注意弹奏时要求双手配合紧密。在左手需要轻巧触弦,而避免用力压弦;在右手则需要保证声音的颗粒,避免敲击琴弦,而要轻轻弹拨,视乐段的需要进行力度的变化。这些都是为了保证泛音的轻盈和灵巧的效果。有些同学在弹奏时,双手配合并不好。有时候左手不等右手弹完弦就离弦,从而得不到泛音效果;有时候左手离弦太慢,从而获得闷闷的声音效果,感觉同样不对。这就需要注意了,在练习时需要双手的紧密配合。也有些同学在指力或者弹弦方法方面不讲究,有的是关节迸发敲击琴弦发声,有的则软弱无力,这些需要注意。我们弹奏出的泛音不能太噪,也不能太虚,要透彻清亮一点,能让人感觉到声音的结实。
在手势形态上也是需要注意的。这在弹奏中尤其要注意。有些同学在弹奏泛音时,左手无精打采耷垂下来,整体上就没有精神和气质,这需要我们把手势做的好看些,当然也要注意分寸,不能过于做作。
清平乐筝馆馆长、教师 韩建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