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书贤
这概念神崎老师也跟我提过,之后跟三桥老师上课,老师也提到就他所知,只有尺八能做到这点。
大多的乐器建立在一种均质的声音上,而在尺八这样的乐器发展时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向,每个声音都有独立的表情,如果不把它想成乐器,它就像是很多声音演员组成的剧场,演员有各自的性格,不同的演员凑在一起会有不同的故事发生,演员也会走位到处移动,声音忽远忽近。
吹奏时如果没这样的想法,很容易把尺八运用成跟其他乐器一样,虽然也没什么不好,但就失去尺八非常重要的一个特性。
除了技术上得考虑让声音立体化之外,如果把古典本曲看成仅是旋律,那它就只能在一个平面上呈现,如果在每一种音型里都加上物理特性的想像,这么一来听者会连通到生活经验,听者的感受也会跟著立体化。
举几个例:
比方说沉音强浮音弱的特性,古屋老师说你可以想像举起一个重物往上抛,一抛出去就变轻松了。或者以前是敬神礼佛的法器,我把它想成声音往天上丢,声音飞的越远就越小。
强弱的弱音,如果把它想成弱音,那差远了。柿堺老师形容像花香一样的味道,淡淡的。我会把它想成是生死的问题,如果把死后的魂表现成弱,那还不是真死,得让存在感变得透明。
像泷落的开头,如果简单的把它想成 TSU RE 打音 打音 打音,那多无聊阿! 强烈俐落的TSU RE 是瀑布的大水像下冲刷的速度感,然后撞击到大石头,再次撞击,再次。接著下一句遇到了一个平坦的地形,水在这理减速绕了几个小圈接著又快速的落下。
鹤之巢笼里的鹤飞段落,鹤飞时的几个关键影格,得精确的均分,还得带著连续感,就像动画一样,把几张图片以定速的方式放在时间轴上。
除了运用技术让声音立体化之外也要断练你的想像力,让你的演奏能连通到各个世界变成一个更巨大的立体。
海童真的是太强大了。
感受是很私人的,无法传递给自己以外的人,唯有透过准确的象征手法,才能以类比的方式将感受传递给他人。海童正是有这种能力跟天赋的人。